第295节
钟彬眉头微微一皱,最后吐出一句话:“不错,但还是必输无疑。” “我现在倒觉得不一定了,这群小兔崽子完全超出了我的期待值啊。” 锦衣卫被分割了,但是剩下的那批锦衣卫一时间发生了分歧。一部分人选择了去解决被盾兵包围的人,一部分人选择去夺旗。 因为按照规则,冲入对方阵地,俘虏对方主将,夺下对方军旗就算赢。 前去救人的锦衣卫被讲学堂的刀兵给拖延住,而去夺旗的锦衣卫则被其中一支辅堂的兵马给拦住。 双方的战局一时陷入僵持之中,讲学堂的学员虽然用盾兵围住了锦衣卫大部分兵马。但锦衣卫毕竟人多,并且身手也强。 盾兵苦苦支撑,但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眼看讲学堂可能落败,此刻辅堂一直没有加入战斗的另外一支兵马突然就冲了进去,直接从战场的边缘气势汹汹的往锦衣卫阵营那边冲。 这一下可把锦衣卫们给吓了一跳,他们三千人战对方一千人,这要是败了他们锦衣卫的面子可彻底丢光了。 锦衣卫们立刻回防,而讲学堂的盾兵则散开阵型,变成盾墙堵住锦衣卫,掩护讲学堂的去冲阵营。 锦衣卫们大吼一声,一下分成两拨,一拨直接把盾兵冲散,粘着讲学堂冲向他们阵营的那群学员。另一拨则直接往讲学堂的阵地冲去。 讲学堂阻拦不了,眼看就要输了。 可这个时候江夏却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看见邱文石竟然单人背刀迂回绕后到了锦衣卫插军旗那里。 距离已经很接近了。 “你要输了。”江夏指着钟彬笑着说道,他算是看出来了,那邱文石竟然也是一个练家子,功夫相当不错。 钟彬实在是看不惯江夏那副得意的样子,所以淡淡说道:“那可不一定!” 说完,他绕过江夏让他们锦衣卫插军旗的方向奔去。 可是江夏也不是吃素的,脚下八步赶蝉一使出来,直接拦在了钟彬面前。“嘿嘿,想耍赖?门儿都没有。” 钟彬轻蔑地看了江夏一眼,“你拦不住我。” 说完,他一爪抓向江夏。江夏侧身躲开,二人交上手来。 钟彬招招紧逼,但是却没能奈何得了江夏。 无奈之下他虚晃一招,然后一掌拍向江夏。 江夏与他对接一掌。 江夏后退五步,钟彬后退两步。从功力上看,钟彬还是强于江夏。但是钟彬却愣住了,看着自己的右手喃喃道:“三大鼎?” 江夏哈哈一笑,“怎么?没有想到是吧?老子不仅突破到了大鼎境界,并且还是三大鼎,比你的六大鼎差不到哪儿去。” “不可能!”钟彬明明记得,两个月以前他和江夏交过手,那个时候他都还只是九中鼎。 “老子天纵英才,你理解不了的,骚年。” 其实他是因为夺了雪如沁的处子之身,成功得到雪如沁三成的功力。雪如沁本身就是一个绝对高手,得她三成功力以后,江夏境界连连突破,一举到了三大鼎。 娶个老婆还能提升武功,江夏感觉幸福真就住在他家不会再走了。 “赢了!赢了!”讲学堂学员的欢呼声响起。 在钟彬还在发愣的时候,邱文石已经打败了守军旗的那个锦衣卫千户,拔掉了军旗。 讲学堂竟然意外获得了胜利。 虽然里面包含了不少偷袭的伎俩,但总归是赢了。 江夏得意地看着钟彬,故意做出不屑的表情说道:“锦衣卫?切……” 话分两头,再提一下勒和克快要回到亦力把里。 在临过境的时候,勒和克带到大明的那个翻译拿出了那个“秦始皇用过的夜壶”。 他偷偷将那夜壶送到一个当铺里面去请老师傅掌眼,最后那老师傅十分肯定地告诉他:“那就是一个普通的夜壶。” 翻译顿时回过味儿来,知道自己这些人全都上当受骗了。 他赶紧把此事报告给勒和克。 知晓这一切的勒和克,回忆起自己被江夏骂的好像孙子一般,但又不断认错的情景。 勒和克愤怒地自言自语道:“江夏,我必带大军杀进京师,将你剁成肉酱!” 当然,亦力把里和大明究竟开不开战勒和克说了不算。 不过若真是开战了,恐怕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夜壶引发的战争。 第435章 抵达大宁 雅竹。 这是一家酒馆的名字,位于京师永定河的下三里处,离着永定河不远。 酒馆之所以有这样一个名字,只因为它所有的一切都是用竹子制作而成,看上去十分清幽雅致。 别以为用竹子建屋宇很便宜,其实当杨廷和走近雅竹时,这大手笔却让他惊讶了一下。 淡淡的竹子清香飘入鼻中,杨廷和顿时分辨出来,修筑这酒馆所用的竹子乃是“金香竹”。 这种竹子产自云南,数量并不多。其材质坚硬,不易被虫蛀,十分适宜用来编织。 而如今它出现京师这比较偏僻的永定河下三里处,竟然是用来盖房子。恐怕这么一家不算太大,也不太小的酒馆。 仅仅是这一笔建筑费就要过五万两白银。 杨廷和停了一下后,继续走近雅竹。到了雅竹的门口,突然竹门被人一下推开。两名男子齐声对杨廷和道:“杨大人,请!” 杨廷和点了点头,用目光打量了一下两名男子,当他那目光从两个男子腰间的腰牌上滑过。 腰牌上没有文字,只有一个兰花图案,下方有三团火焰。 “万凰火堂的人。”杨廷和心中自言自语了一句。 万凰“风火雷电”四堂,风是消息、火是死士、雷是刑罚、电是朝臣。自从秦思、海大有、方回天、雪如沁他们这些人叛变的叛变,死的死。再加上“凰主”太后过世,万凰除了电堂以外,其余三堂几乎已经分崩离析。 如今再看到火堂的人,杨廷和明白,“凤主”已经逐渐重聚四堂。 凤凰为百鸟之王,其中凤为雄、凰为此。 一直以来,万凰处于明面上的主人便是太后。这一件事只有堂主级的人物,才知道。 而万凰所有人都清楚,万凰还有一个“凤主”,权力仅次于“凰主”。但是身份神秘,无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是什么身份。 只知道平日里他并不插手万凰的事务,但若是他下达了什么命令。万凰上上下下必须配合完成。 杨廷和算得上是万凰里面知道凤主真实身份,现如今还活着的唯一一个人。如今看到凤主重聚四堂,杨廷和突然有一种万凰在重现巅峰的感觉。 走进了雅竹大厅,里面空无一人。 只听见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出来:“一直也找不到什么闲暇时打发时间的地方,所以就让人造了这么一个小酒馆。 这酒馆平时不会进客,但随时有人,你若有兴致要来喝杯水酒,可随时前来。” 杨廷和扭头看向九点钟方向,一个竹帘。声音便是从那竹帘后面发出来的,杨廷和明白“他”就在里面。 杨廷和对着那竹帘略一躬身,应了一声:“是。” “他”的意思杨廷和明白,其实并非是真让他没事儿的时候喝酒,而是在告诉他,这里随时有人,是个信息中转站。 有急事要见“他”,可以先到这里来。 竹帘后面又传来询问:“江夏离开京师,去大宁了?” “是的,已经上路启程。带了他的十位夫人,以及整个讲武堂的人一同走的。” “对于和鞑靼互开边市这件事,你怎么看?”竹帘后面的人又问。 杨廷和想了想后,答道:“鞑靼素来野蛮,大宁又是他们的国境。若是在那里开边市,恐怕会遭受掠夺,得不偿失。” “所以你就放任江夏负责此事,没有去管?” 听到这一句疑问,杨廷和心中猛然一凛。他听出来,这句疑问的语气之中,似乎包含着微微的怒意。 虽然那怒意很淡,但是杨廷和却感觉心尖有些发颤。他略显紧张地说道:“我猜江夏此事定然会惨淡收场,所以就没有过多参与进去。” “扬州下等丝绸,运往鞑靼,价倍十余。如若江夏真与鞑靼合作好,在大宁站稳脚跟以后。此地将带来如此利益,你想过没有?” “这……”杨廷和已经确定,竹帘后面那位是真的生气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把心中的紧张压抑下去。 “如何处之,还望示下。”杨廷和躬身朝着竹帘问道,以他现如今的身份,除了当今皇上以外,能让他如此躬身的恐怕就只有竹帘后面那位了。 竹帘后面悠悠叹息一声,然后说道:“先静观其变,如若他真的进展顺利,再想办法在他成势之前破坏此事。” “是。”杨廷和应道。 这之后,双方都沉默了。杨廷和见竹帘后面的人没有再说话,于是问道:“若无他事,属下告退?” 竹帘后面又是一阵沉默,突然有声音传出来:“介夫,若你是守城之将,负责护卫城中数十万百姓安危。 岂料遇到强敌来犯,敌人驱赶城外的难民走向城门,以弓箭逼迫他们前来毁坏城门。 你当如何处之?开门放人入城?放箭阻人入城?亦或者是放任不管?” 杨廷和愣了愣,不明白竹帘后面那人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他思索片刻以后,回答:“属下会立刻派人将此事通禀城中的主官,等候示下。” 按照杨廷和的固定思维,一座城里的武将肯定不会是最高主官,应该主官肯定是文臣。所以他有此一答。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竹帘后面的人似乎传出了一声幽叹。接着声音传出来:“好了,你走吧。” “告退。”杨廷和道了一声,然后转身往雅竹的门口走去。 等到关门的声音响起,竹帘后面这才传出一声幽叹:“通禀主官,推诿卸责。谋有了,却少了一份担当和果决,难成大器,做个首辅都十分勉强。” 再说江夏这边,他带着萧杀以及布缙云等人,同时又带了讲武堂的教官和学员。 外加他十位夫人,夫人们的贴身侍婢,以及前去大宁修筑商品交易市场的工匠。 所以这一路浩浩荡荡,气势不凡。 每过一城,城中官员都提前接到了通知。当朝顾命大臣经过,哪个官员敢怠慢? 所以江夏所过之处,基本都是文武官员带领百姓夹道欢迎。若不是江夏急着赶路拒绝了所有官员的宴请,恐怕就从京师到大宁这么小小一段路,江夏得走一个月。 好在江夏知道阿尔苏早已经对商品交易市场的事着急已久,所以江夏也过于耽搁,一路直奔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