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刘珍珠犹豫了一下：“那高姑娘，当真不错？” 她也是有些着急了，儿子实在是不开窍，她找了一堆的画轴，他不是嫌弃这个眼睛小就是嫌弃那个长的胖，或者是嫌弃人家长的碍，好不容易相貌上挑不出什么了，一见面又要说人家姑娘性格合不来，不是笑的太大声，就是说话太小声，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过完年他们就要回去了，难不成真要在怀县找一个？ 她倒不是看不起怀县的姑娘，哪怕怀县不行还有怀庆府呢，只是，当娘的，总想给儿子更好的。她不想给儿子娶商人家的姑娘，就只能在官宦人家里面挑，或者是书香世家，或者是耕读世家。 可这官宦人家，高的看不上林家，低的林家看不上，书香世家和耕读世家要是那么好找，皇上也不用一直开恩科了。 倒是京城，不管官职高低，一般来说，家里的姑娘都是要请教养嬷嬷的，哪怕是没有教养嬷嬷，这眼界什么的，也比一般的姑娘强，看得多了，一些规矩什么的，自然而然就会了。 就是普通百姓，不也总说，宁娶大家婢吗？ “真不错，长相嘛。”林秀贞起身去找了笔墨，画了画像给刘珍珠看：“虽然不是特别漂亮，却也是十分清秀，很是耐看，越看越顺眼的那种。至于性子，很是温婉，之前外祖母说是怕会很有心计，我今儿看了看，确实是很聪明一个姑娘，我倒是觉得，若不是想坏主意，有心计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说话也很是大方，办事儿也爽快。”林秀贞倒是真觉得高雪兰不错，而且，看今儿三哥的表现也不讨厌人家嘛，既然不讨厌，就很有可能会喜欢啊。 刘珍珠被她说的心动，又找了林君清过来，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听秀贞说今儿你们转了不少地方？那位高姑娘，还帮了不上忙，回头你替你妹妹多谢谢人家。” 林君清点头：“嗯，改天见了高大哥，给他说声谢谢，请他喝顿酒就行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是怕你妹妹受骗，你妹妹在京城都没几个好朋友，就是刘家的姑娘，她也就是见过几次，那高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我瞧着你妹妹倒是挺喜欢人家的，不会是故意勾着你妹妹的吧？”刘珍珠压低声音问道，林君清哭笑不得：“娘，妹妹她有什么值得人家花费心思算计的？你想太多了，咱们林家也没什么能让人惦记的嘛。” “那她是真喜欢你妹妹？”刘珍珠赶忙问道，林君清摸摸下巴：“我瞧着倒是真喜欢，那姑娘说话挺大方的，脾气爽快，人挺不错的，是个好的，娘你不用担心了，妹妹那机灵鬼，从来都是她骗别人，哪儿有别人骗她的份儿？” “去，怎么说你妹妹的？”刘珍珠拍了他胳膊一下，凑近林君清压低声音问道：“那高姑娘长的如何？” “长的吧，挺好看的。”林君清笑着说道，疑惑的看刘珍珠：“娘，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妹妹交朋友，你还得看长相？我觉得吧，比杏花好看。” 刘珍珠是亲娘，只问两句就问出来了，自家儿子对那高姑娘挺有好感的。有好感就是好事儿啊，若是能说成，以后还怕儿子不喜欢？只是有好感，若是事情没说成，儿子将来也不会太伤心。 一边盘算着，刘珍珠就去找了刘老太太，老太太还是有些不赞同：“到时候高家若是有事情，你们是帮还是不帮？” “娘，你太多了，这高家难不成就一定会出事儿？既然那位高大人在京城这么长时间，也没出什么大事儿，以后只要规规矩矩的，也肯定能安稳一声，高家现在的事情就是后宅不安稳，可这后宅，也就能牵扯到高姑娘和高公子的婚事，对了，那高公子成亲了？” 刘珍珠赶紧问道，这年头，成亲可是两个家族的事情，高家那种情况，高姑娘对唯一的兄长肯定是很在意的，若是高公子成亲了，姻亲家里有问题，那这门亲事就得再考虑了。 “没呢，他一没个功名，二没太好的家世，高不成低不就的，再者，到底是嫡长子，那位高大人也不是真傻。”老太太皱了皱眉说道。 高大人当然不傻，续弦要针对的只是一个姑娘家，将来要嫁出去的姑娘，能给家里助力就给，不能给也没多大损失，所以嫁的好不好，他也不放在心上。 续弦又生的有儿女，就是为了这后面的一双儿女，他也不能将续弦给怎么样了。只要她不动家里的嫡长子，其余的就随便折腾。 这样的人，就是有些凉薄，太重男轻女，倒不是真拎不清。 “咱们也不看家世，反正林家也用不着太显赫的姻亲，有大哥二哥在，将来君清和秀贞他们也不会吃亏，这高姑娘和家里感情好不好，高公子会不会出息，咱们也不用管太多。” 刘珍珠笑了笑说道：“只是怕高家看不上林家，高大人就是再不看重女儿，能换利益，到底是比不能换强，林家可是什么都不能给。” “谁说不能给？”刘老太太立马皱眉了：“能巴结上刘家，他们做梦也得笑醒了，不就是个高姑娘吗？你若是真觉得不错，明儿让秀贞将人请回来，咱们好好相看相看，若是你真看中了，我立马让人去提亲。” 刘珍珠赶紧点头，反正她就是只看姑娘的相貌和品性，这两点好了，其余的都好说。 林秀贞一听自己的任务，立马应下了，吃了晚饭就回去写帖子，请高雪兰明儿过来玩耍，二表姐想了半天，也说了几件以前见过高雪兰的事情：“小姑娘小小年纪，反应倒是快，那一碗汤眼瞧着是那杨紫嫣泼过去的，她竟是能忍住，不哭不闹的，挺顾全大局的一个人。” 这么一说，刘珍珠就更想见了。第二天一早就起来准备，林秀贞很是哭笑不得：“高姐姐下午才过来呢，再者说了，是咱们相看高姐姐，不是高姐姐来相看咱们，娘，你淡定点儿，到时候只要和高姐姐说几句话，让朱嬷嬷跟着我，我带着高姐姐到园子里转转，吃点儿点心什么的。回头有什么事儿，让朱嬷嬷和你说，或者你再问我也一样的。” 刘珍珠也觉得自己有些心急了，深吸一口气，去找朱嬷嬷去了，两个人商量着要不要布置点儿小陷阱什么的。比如说，树枝挂破衣服，不小心摔跤，偶然间听见秘密什么的。 总之，得从各方面进行考察。 林秀贞见刘珍珠已经满心都是这个事儿了，自己也不去掺和，亲自去厨房做了点心，她是真喜欢高雪兰的，拿高雪兰当朋友，所以，得亲手做点心才能体现自己的心意。 林君清今儿也被刘珍珠给硬留下来了，刘珍珠也没瞒着他，就说是想相看相看高姑娘，若是合适，说要上门提亲了。林君清惊讶的，吃早饭的时候，差点儿没将整个鸡蛋囵吞吞下去。 但是犹豫了半天，也没反对，他之前反对，那是因为被高俊杰忽然弄的那一出给吓着了，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谁家的是大哥直接开门见山的说的？又觉得这当哥哥的迫不及待的想将妹妹给嫁出去，哪怕是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都要说，他就觉得这事情不靠谱，怕这高家姑娘有什么问题。 可昨儿见过，这高姑娘表现的也挺好，挺大方的，举止也利落的很，说话也大气，若是人这一辈子非得娶个媳妇儿，那高姑娘这样的，貌似也挺不错。 刘珍珠一看他这表现，心里就觉得，更有门儿了，指不定这位高姑娘就能成了，像是马上就能抱孙子了一样，笑的一整天嘴都合不拢。 光是笑还不满足，时不时的就派丫鬟或者婆子到园子里转转，制造个小意外什么的，好全面的观察这个可能是自己未来儿媳的高姑娘。 第88章 送走了高雪兰,刘珍珠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询问了,那些问题，林秀贞早就说过了,现在不过是重复一遍。倒是朱嬷嬷说的更多，比林秀珍说的更客观一些,不过，也是夸赞的居多。 刘珍珠更是多了几分决心,回头就让人去找了林君清过来：“我觉得,那高家姑娘确实是不错，你若是有空,多去找那位高公子说说话，有空带人上门，我问两句。” 林君清张张嘴，也不知道是想反对还是想赞成,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其实相看了这么多人，他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若是换成高姑娘，倒是比其他人好得多，他更愿意接受。 只是，一想到这是终身大事儿，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期盼，又像是……林君清有些不耐烦的摇摇头，反正都是一样的，终归是要成亲的，就是现在没有感情，以后成亲了也能培养嘛。、 他可是林家儿郎，最是有担当了，一旦成亲，以后就只有这么一个娘子了，必定是要相互扶持，共度余生的，若是高姑娘能嫁进来，他一定会对高姑娘很好很好的。 想着，也就点头应了下来：“行，那我过两天，请高大哥上门来坐坐，娘你要亲自见吗？” 刘珍珠点点头：“嗯，既然是要定下亲事自然是要先和他这个亲哥哥商量一番，等见到人，我先看看高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若是高俊杰真有诚意，这个事情，他也应该坦白一些。” 林君清点头应了下来，刘珍珠又去找刘老太太，将今儿对高雪兰的印象说了一下，刘老太太虽然不太赞成，但见闺女是有些喜欢那个高雪兰的，还是点头应下了见见的请求。 这次就不用林秀贞出面了，到底是男人，在外面行走方便一些，过了两天，林君清就将高家兄妹都请过来了，高雪兰被林秀贞带着去见老太太，刘珍珠则是作为长辈，亲自见了高俊杰。 至于说了些什么，林秀贞是半点儿不知情，大约是刘珍珠觉得，这种后宅阴私，不适合让林秀贞听，所以不管林秀贞再怎么磨，她都一个字没泄露。 反正刘珍珠也是早早就做了决定，要将林秀贞嫁给一个家庭没那么复杂的，林老爷子带出来的学生那么多，总有几个家世简单身份清白的会合适的。 总之，等出了年，林家出面去高家提亲，高家立马就应了下来，这亲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不过，因为林君清的年纪不算是很大，比林君明还小一些，得等林君清成亲了，林君清的婚事才能提上章程，所以，这定亲，也放到了年底。 一家子回到田家庄，林仲修就将重心放在了修建学院的事情上面了。学院改了新名字，叫做青云学院，学院的衣服，书袋，都是统一由刘珍珠的绣庄定制的，上面有暗绣，写着青云两个字。 那个学堂还放在那儿，也并不会取消，按照林秀贞的说法，启蒙还是免费的。将学院分为几个等级，启蒙之后的，就需要束脩了。 林叔皓负责监工，林仲修则是开始联系以前的同窗，或者是同僚，找一些好的先生，不求曾经在朝堂上有多高的位置，只求有真才实学。 这个学院的耗资可不小，要有上课用的学院，要有先生们休息的书房，要有学生们住宿的房舍，要有食堂，要有骑马场，要有练琴的琴室，要有图书馆。光是买地，就花了很大一笔钱，学院最终是盖在村子外面去了，村子里面可没有这么大的地方。 另外是先生们住的小院落，初步估计，至少得十个，一个院落至少得有东厢和西厢，又是一大笔钱。‘ 每天光是看着账本都看的林叔皓一个劲儿的皱眉头，幸好林君安这些年也算是挣钱了，无偿提供了一半，林家又补上另一半，总算是不至于捉襟见肘。 秋天的时候，林君明将刘姑娘从京城迎娶了回来，和王清想必，这个二嫂，微微有些腼腆害羞，喜静不喜动，平日没事儿就呆在屋子里看书写字，文文静静的。 刘珍珠很满意，王清也很满意。她是当大嫂的，最是喜欢不掐尖要强的妯娌了。 冬天的时候，何沐阳从京城回来了一趟，很长一段时间没见林秀贞了，到家的第二天，就在林家门口转圈圈，指使着林君辉将人给叫出来。林秀贞一出大门，就看见正伸长脖子往门里看的何沐阳，那样子，实在是滑稽，立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何沐阳有些呆，看了大半天，脸色忽然就红了红：“秀贞，你又长高了些。” “那是，秋天的时候我就举办了及笄礼了。”林秀贞笑眯眯的说道，过了十五岁的生辰了，明年她就十六了，怎么可能还会是两三年前那样矮？ “也长的更漂亮了。”何沐阳又补充道，林秀贞微微挑眉：“是吗？这不是和以前一样吗？” “没有，是真的更漂亮了。”何沐阳忙说道，眼神不着痕迹的从林秀贞胸前扫过，十三岁的林秀贞，虽然长的也好看，但到底是稚嫩，身量也没长开，顶多了就是个青桃子。 现在的林秀贞，都已经长到自己的胸口这么高了，身体也发育的……何沐阳连忙咳嗽了一声，将脑袋里出现的东西给甩到一边儿去：“秀贞，我让人上门提亲吧？趁着我过年的时候在家，好不好？” 秀贞越长越好看，他这心里就又是欣喜又是着急担心，生怕被人抢先一步。毕竟，秀贞是个这么好的女孩子，十里八村，再没比秀贞更出色的女孩子了，这世上，不是只有他才能看见秀贞的美好的。 “你不是才在京城学医一年吗？”林秀贞有些惊讶的挑眉：“就是定亲，你也得两年之后才能回来吧？” “先定下来，等明年我回来，咱们就可以成亲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京城好不好？”何沐阳赶紧说道，林秀贞忙摇头：“明年我才十六呢，太早了，等明年你回来再让人上门提亲吧。” “秀贞，不早了，你都及笄了，能定亲了，你要是不愿意成亲太早，那咱们先定亲，后年再成亲好不好？”何沐阳就有些着急了，不管怎么说，定亲是越早越好的，至于成亲，定亲都有了，成亲还会很远吗？ 林秀贞微微皱了皱眉，有些犹豫，何沐阳更着急，却也不太敢催促太狠，忽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我，光是想着定亲的事情，生怕你被别人看上，竟是忘记这个了，秀贞，我给你的及笄礼，你喜不喜欢？” 林秀贞有些奇怪：“你不是送过我及笄礼了吗？” 就是这一年林家的事情多，也不妨碍何沐阳给林秀贞写信。林秀贞生辰的时候，何沐阳特意寄回来一个及笄礼，何沐阳亲手雕刻的一根白玉簪。 林君安一如既往的讨厌何沐阳讨好自家妹妹，在林秀贞面前将那簪子批评的一文不值，又是玉质不好，又是雕工太差，半句好话没有，林秀贞实在是印象深刻，这会儿见何沐阳又拿出来一根白玉簪，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还是你自己雕刻的？” “嗯，上次雕刻的那个，练习的时间太短了，所以有些不太好看，你别嫌弃，这个是我练习了一年才下手的，你看看，喜不喜欢？”何沐阳又往前递了递，眼带期盼的问道。 林秀贞伸手接了过来，低头细细的看了一遍，果然是比之前的那个好看了，玉质温润，上面的雕花很是精致，她笑着点点头：“是比之前的那个好了，多谢你了，我很喜欢。” 她也不是矫情的人，这两年和何沐阳经常写信来往，已经算是默认了两人的亲事，若是两家都没意见，只要何家上门提亲，这事情就算是水到渠成了。 所以，现在是热恋期间，男朋友为讨好自己亲手雕刻了玉簪，这事情必须表扬啊，得让男朋友保持积极性才行。 “你喜欢就好，我决定，以后每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我都给你雕刻一个白玉簪，一年一个花朵，我要一直雕刻下去。”何沐阳笑着说道，世间千百种花，一年一样，百年不重复，他和秀贞，定然能百年好合。 “好，我等着。”林秀贞也笑着点头，一抬头就见有人从另一边过来，赶紧轻咳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你先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明儿咱们再一起出去玩儿。” 何沐阳点点头，很是不舍，刚见面没说几句话呢，这就要分开，简直不想抬脚。看林秀贞的身影消失再门口，他才捏捏拳头，转身回家，来日方长，这次自己有二十天的假期呢，路上走的快一些，就能多在家留两天，过了大年初二再回京也不迟，这两天还能天天见到秀贞呢。 唔，张嘉楠不在，明儿要约秀贞出来，肯定得带着林君清他们了，希望是君辉和君清，千万别是君安和君明，这两个都成亲了，更是防自己跟防贼一样。 哎，亏得还是好兄弟呢，自己成亲了，就千方百计的拦着好兄弟的好事儿，十分不地道！ 第89章 第二天何沐阳一大早就去林家门口等着,终于等到人都出来了，一看林秀贞的身后,立马郁闷了，这人可真是经不住念叨，昨儿刚想着谁谁谁可别来,今儿见的就是谁谁谁了。 心里腹诽着，还得赶紧上前十分有礼貌的行礼：“林大哥,林二哥,你们也陪着秀贞出来玩儿？” 林君安绷着一张脸点头，他今儿本打算将闺女也带出来的，只是闺女年纪太小了,连一岁都还没有,经不住冻,只好抱了林秀静出来。 林君明则是伸手拍了拍何沐阳的肩膀：“什么时候从京城回来的？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若不是妹妹提起，我们都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小子偷偷躲着我们，只想见秀贞的面儿呢。” 哪怕真是这么想的，这会儿也绝对不能承认，何沐阳不是傻子，所以立马就摇头了：“二哥，不是这样的，你可想岔了，我刚回来没两天，原本昨儿想见见你们的，后来想到，给先生准备的年礼还没送来，就又转回去了，我今儿还想先拜见一下先生呢。” 说着，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盒子。 林君安这才微微挑眉：“那进来吧。” 何沐阳跟着进门，这到了年底，老爷子也不去学堂了，就在家带林君辉，林君辉被拘着背了一早上的书了，瞧见林君安他们进来，脸上就露出个得救了的表情，赶紧起身给哥哥们挪凳子。 何沐阳上前行礼：“见过先生，学生昨儿没来，还请先生见谅，先生这一向身子可还好？我记得先生每到了冬天就容易咳嗽，现在如何了？可有吃药？” 何沐阳和张嘉楠都是老太爷带出来的第一批学生，感情自是不一样，刚才就露出了笑容，这会儿更是笑的和蔼：“你还惦记着我这老头啊，放心吧，有你爷爷在，我这身子，好的很呢。” 何沐阳赶紧笑道：“看先生说的，我不惦记先生还能惦记谁？我这出门在外，最是惦记的就是您和我爷爷了，我爹娘正当壮年，不用我惦记，先生，让我给你把把脉？就当是让学生看看自己长本事了没有，去了京城一年多了，要是没长出息，在先生面前可就丢人了。” 人上了年纪，就越发的不喜欢看病吃药，总觉得一看大夫就显得自己身体特别差，没几天好活了一样。林老太爷虽然不在乎这个，但也厌烦看大夫吃药，这会儿就有些犹豫。 何沐阳赶紧说道：“先生，您就让学生表现一下吧，学生这是去学了本事了，回来得炫耀炫耀啊，先生可得给我一个炫耀的机会才行。” 这赖皮的样子，立马逗乐了老爷子，也就大大方方的贡献出了自己的手腕：“那行，让你炫耀炫耀，前两天你爷爷刚给我把过脉，你现在也看看，看和你爷爷说的一样不一样。” 何沐阳得了允许，赶紧的伸出手指搭在老爷子的手腕上，好大一会儿，才收回手指，笑嘻嘻的点头：“先生的身子很好，先生最近是不是情绪平和，心情开朗？” 老爷子笑着点头：“那是自然，我大孙子给我添重孙女了，我能不高兴吗？对了，你见我重孙女了没啊？我给你说啊，我那重孙女儿，长的可像是她曾奶奶了，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来，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儿！” 何沐阳摇头：“尚未见呢，先生这样说了，我等会儿可一定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