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张嘉楠中了二甲进士，被授予庶吉士，在翰林院呆着。 “还好，同僚们都很热情。”张嘉楠也笑，转头看何沐阳：“说起来，今儿可是给沐阳贺喜的，咱们一会儿可得先敬沐阳一杯才是。” 大表哥也笑着点头：“恭喜沐阳了，以后可就是未来的太医了。” “还早着呢，现在只是拜师了，以后还有的学。”何沐阳笑着说道，神色难得的轻松，还带着几分憨，都来京城的大半年了，终于拜了师，他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伙计送了酒菜过来，何沐阳率先起身，将每个人的酒杯都满上：“我敬大家一杯，这段日子，若不是你们的帮忙照顾，我怕是撑不到这时候呢，千言万语，谢谢！” “沐阳你太客气了，我们可没帮什么忙，都是你自己努力，又有天分，原本的功底也扎实，这才被王太医看中的，和我们可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的。你拜了师，我们也为你高兴，来来来，这一杯庆功酒，咱们都干了！” 大表哥笑着说道，起身，众人的酒杯碰了一下，各自饮下杯中的酒水，随后才坐下来一边说话一边吃饭。 “林二哥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你了？”张嘉楠侧头问道，林君清浑不在意的点头：“嗯，我二哥都已经回去准备定亲礼了，过几天就该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再聚聚。” “你别整天光想着聚聚，喝酒什么的，有空也想想你想要娶个什么媳妇。”大表哥皱眉，他们家的老太太，心里可惦记着林君清了，整天都是在家里和姑姑研究要相看谁家的姑娘。 身份太高不行，身份太低倒是可以，长相不好不行，长相太好也不行，性子也得温婉大方，因为这个表弟还不太开窍，所以得找个能管事儿的，能当家的。老太太自己和姑姑研究就算了，还总是拉着老太爷和爹爹二叔，娘亲二婶一起研究，让他看啊，这个表弟不成亲，他们家也消停不了。 “我也不知道应该娶个什么样子的啊。”林君清摊手：“其实吧，这事情，也得看缘分是不是？光我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不行，也得让那姑娘喜欢我是不是？我大哥，和我大嫂，两个人相处了好几年，虽然也就每年过年的时候见见面，但也相互了解过，两家更是时常来往。我二哥，我二嫂，初次见面互有好感，见了几次面之后才决定下来的，到我这儿了，我至少也得和人家姑娘见个三五次吧？” “救命啊！”正说着，下面忽然传来喊声，林君清原本就坐在窗边，立马探头往下看，就见一辆马车从南边飞窜出来，那马车夫正拼命扯着缰绳喊救命，周围也是乱糟糟的，所有人都在往后退，使劲往里躲，幸好，没人傻站在路中间。 只是，若不控制住那疯马，估计一会儿这马车就该散架了。林君清想都没想，双手往后一拽，一翻身从二楼跳下来，疾跑几步，赶上那匹马，伸手将手里的椅子砸过去。 椅子随了，那匹马也倒下了，马车因为冲的太厉害，一时刹不住，撞在马上之后就往前翻了，林君清赶紧伸手顶住，路边的人也赶紧过来帮忙，这才没让马车直接砸在地上。不过，里面的人照样没刹住，都从里面滚出来了。也幸好马车门距离地面不算高了，前面还有个马在挡着，也没磕个鼻青脸肿。 第83章 马车里没有掉出来个女人，林君清也没捞到个英雄救美的机会。那老大爷上了年纪了,从马车里滚出来之后就有些受惊,何沐阳赶紧的下来,给那大爷把了脉，开了方子，这才和林君清返身回酒楼。 “那马车看着倒是有些眼熟。”大表哥伸手摸摸下巴,二表哥皱眉：“我瞧着也眼熟，不过,将咱们认识的人都数了一遍儿，也没想起来，估计是远远见过，并不算是熟悉吧。” 几个人议论了一番，就将这事情给扔到脑后了，林君清回家也没多提。林仲修和林君明一起回家准备定亲礼去了,只有刘珍珠和他留在京城,刘珍珠一个女人家，这种事情说给她听也只会让她担心而已,索性就不说了。 可没想到，他不说，那边还找上门来了。当然不是寻仇，而是道谢，说是感谢林君清的救命之恩。林君清也没当回事儿，见那谢礼不是多贵重，就收了下来。 回头照旧是天天出门，看京城什么铺子比较赚钱。或许，自己可以将怀庆府那边的东西卖到京城，然后将京城的东西运回去在怀庆府卖？ 他是个没定性的，想想这个，想想那个，一会儿一个主意，昨儿还觉得开点心铺子好，今儿就觉得开杂货铺子也好，指不定明天就觉得开什么好了。 “哎哎哎，你是林三少吧？”正想着，就觉得背后有人冲过来，他赶紧一侧身将那人给拽到身前，那人忙揉肩膀：“疼疼疼，快松开，我不就是看你眼熟吗？你是不是林三少？” “你认识我？”林君清疑惑的将人松开，那少年摇摇头：“不认识，不过我认识刘振庭，听他说过你，我是高家的，叫高俊杰，你叫我俊杰就行了。” “是你啊，我也听我表哥说过你。”林君清恍然大悟，上下打量了一番高俊杰，想到表哥对这个高俊杰的评价，心里就忍不住笑，果然是个自来熟的。 “我刚才在上面，听说前天有人在这里打晕了一匹疯马，叫了小二一问，说是和刘家两位少爷一起过来的，我一猜就猜到是你了，是不是你啊？”高俊杰半点儿不客气，将自己的胳膊架在林君清的肩膀上，笑嘻嘻的问道。 林君清点点头：“是啊，不过一件儿小事儿。” “什么小事儿，这是大事儿！你知不知道你救下来的是谁？”高俊杰神秘兮兮的问道，林君清茫然点头，昨天那家派人送谢礼的时候，也没说是谁家啊。 “那可是孙家的老太爷，出过三个帝师的孙家！”高俊杰挤眉弄眼的说道：“你居然不认识孙老太爷？” 林君清无语，他为什么要认识孙老太爷？就算是孙家也住在京城，他没出京之前，年纪不算大，整日里在家里跟着先生读书，就是出门 ，也多是和表哥他们混在一起，见的也都是走的比较近的人，比如说陈家的，或者王家的，或者是李家的。 好吧，就算是见过孙家的少爷们，那无缘无故的，也不可能见到人家老太爷啊。林家和孙家也没什么大来往，他为什么要认识孙家的老太爷？ “不认识，不过，既然是孙家的人，那以后这事情可就不要提起了。”林君清忙说道，大表哥说过，高俊杰这人不错，算是他的朋友，既然是朋友，林君清也就愿意嘱咐几句：“孙家给我送谢礼的时候，连个主事的人都没出面，去的是下人，说明这事儿不想闹的太大，你啊，就当不知道。” 高俊杰摸摸下巴：“你说的是，够兄弟，走，我请你喝一杯，你这会儿没事儿吧？” 都说了要请喝酒了才问有没有事儿，这反应……不过，林君清也确实是没事儿，就应了下来。 “你来京城，是打算在京城谋个一官半职了？”高俊杰这人大大咧咧的，有话就直接问，林君清虽然早听大表哥说过，但真遇上了，还真有点儿哭笑不得，这种问题，问的太实在是太直白了。 “不是，我们林家，这三代，是不会出仕的。”至少得熬到上面那个死掉，换了新皇帝才行。 “那你们来京城做什么？”高俊杰很是好奇，林君清笑了笑：“给我二哥说亲呢，已经说定了，明年我二哥成亲。” “你们现在在祖籍？你们祖籍哪儿的啊？”高俊杰又问道，不是秘密的事情，林君清也都一一回答了：“我们祖籍是怀庆府的，不过现在我们家在怀县田家庄落户了，我们家在一个小村子里。” “唔，那你们家人都做什么啊？不会是光种地吧？我瞧着你也是嫩生生的，你这手，你这脸，看着就不像是种地的。”高俊杰又说道，林君清嘴角抽了抽，真的，若不是听大表哥说过这个高俊杰，他真以为这高俊杰是在讽刺他。 “不是，家里略有余资。”就是知道高俊杰的性子，林君清也不愿意多说了，高俊杰却笑着拍拍他肩膀：“小子，这么和你说吧，我找你呢，其实是有点儿事情的，听说你还没成亲？” 林君清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高俊杰却两眼放光：“我有个妹妹，今年十六了，长相虽然不是很出众，却也是清秀可人的，女红特别好，瞧见没？我身上的衣服，荷包，这扇坠，都是我妹妹给我做的。” 林君清嘴角抽了抽，这是来说亲了？可也没这样说的吧，这真是给人当哥哥的？他们家的几个哥哥，包括他自己，只要一听说有人打妹妹的主意，那是恨不得将人给揍死的，妹妹做的东西也都是藏着掖着不给看的，这人就这么说出来，难不成他妹妹是嫁不出去了？ “我妹妹不是嫁不出去，也不是长的太丑，我也不是出不起嫁妆，而是……”高俊杰端起面前的酒杯，猛地喝下一杯酒，叹口气：“不知道振庭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家里的情况，我和我妹妹，是我爹的原配生的，现下高家的主母，是我爹的续弦。” 这个大表哥当然是没说过的，大表哥不可能去八卦别人家的家事儿的。 “我那后娘，想将我妹妹许给一个老男人，那男人是死了老婆的，我却不想我妹妹嫁给那样的人，可我一个大男人家的，怎么给我妹妹找相公？因为我爹……我也不能找媒婆，祖母那里也只听我那后娘的……” 说着，高俊杰眼里就有些悲愤，他宁愿将妹妹嫁给一个平民百姓，也不愿意将妹妹嫁给一个老头子。再说了，林家的家世，也是不错的。就算是家里没有人在朝堂上，却都有功名在身，家里也算有钱，妹妹就算穿不上诰命的凤冠霞帔，也能一辈子幸福美满。 后宅女子的婚事，都是长辈做主的，老太太同意，他爹同意，他那后娘同意，就算死他不同意，也没办法去找媒婆。 林君清有些惊愕：“既然你没办法做主，那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们家上门提亲，我拼死也要将妹妹嫁给你。”高俊杰伸手拍林君清的肩膀，林君清忍不住扶额，说了半天，我都不知道你妹妹是谁，更没见过，我为什么要娶你妹妹？ “高兄，这事儿怕是不行，婚姻大事儿，全都是父母做主，我实在是帮不上忙。”林君清忙摇头，任凭高俊杰怎么说都不松口，开玩笑，他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谁家有困难就往谁家送福音。 这可是婚姻大事儿，一辈子的事情，听高俊杰的意思，明显那后娘很不待见他们兄妹两个，家里祖母不管事儿，那姑娘也没亲娘教导，就算是有嬷嬷，也教出来的孩子能一样吗？ 光会女红有什么用？他又不打算娶个绣娘回家！ “兄弟你先别急着拒绝啊，要不然这样吧，你见见我妹妹，我保证，你见过人之后，要还是不满意，我就不缠着你了。”高俊杰也是没办法，妹妹都十六岁了，那毒妇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了，下个月就要定亲了，在这之前他若是没将妹妹嫁出去，妹妹可就要被嫁给那老头子了！ 三十多在别人看来不算老，可在他看来，那就是一脚踏进棺材了！更何况，那老男人还有儿有女的，他妹妹是直接去给人当后娘去了，后娘是好当的吗？就他妹妹那软性子，怕是连继女都打压不下去吧？ “不行不行。”林君清忙摆手，男未婚女未嫁的，这私底下见面算怎么回事儿？他倒是相信高俊杰的品性，让大表哥当朋友看的，私底下应该是不会搞鬼的，可见面这事情，真不能答应，万一传出去点儿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家不要紧，那小姑娘原本就生活艰难，名声有碍的话，更是没活路了。 接下来，林君清连饭都不吃了，连连推辞自己有事儿，非得告辞走人，高俊杰又不好直接将人拦下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人下楼走远。 林君清这边刚走人，高俊杰也出来，去了隔壁房间，左边正做着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一脸沉稳端庄，见高俊杰进来，脸上露出个笑容：“哥哥，坐吧。” 高俊杰叹口气，在妹妹身边坐下：“刚才你也瞧见了，这林三少，是个好的，你觉得如何？” “人长的不错，有担当，有勇气，能见义勇为，能恪守君子本分，是个好的，只可惜，人家不愿意。”小姑娘笑吟吟的说道，也不见生气：“夫人这次消息保密的太好，我也是打探的太迟了，要不然，也有更多时间让哥哥挑人选了。” 高俊杰抿抿唇，原想着那毒妇会不关心他们兄妹，妹妹的亲事，大约是要拖个一两年的，正好他趁机给妹妹相看一个，却没想到，那毒妇竟是早早的挑了人选，只等着定亲了。 第84章 遇上高俊杰的事情，林君清也没瞒着,回去就告诉了大表哥,大表哥皱了皱眉：“高俊杰有个妹妹的事情,我也知道，只是，女孩子家的，我们也不好多打听,也就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到底那姑娘是个什么人,我还真不知道，咱们回去问问吧。” 林君清赶紧摆手：“快别了，大表哥，我觉得我娘和外祖母她们现在都有些疯魔了，看见个姑娘就先想和我是不是般配，你这么回去一问,她们肯定要见见那姑娘的,节外生枝，这事儿还是别说了。” 大表哥戏虐的笑道：“万一合适呢？” “哎，大表哥别笑话我，说实在的，我真没想太早成亲，我二哥的婚事定在明年秋天了，我觉得吧，时间完全够的，等明年我二哥成亲了，再说我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林君清笑嘻嘻的说道，找了个借口，就六处了书房。想了想，还是别在京城乱逛了，事儿太多，一不小心说不定就遇上个什么人，反正他最后还是要回怀县的，做生意嘛，得让怀县的人愿意掏钱才行。 结果他不出门了，事儿还更多，刘珍珠可算是逮着人了，天天拿一画册追着问：“你喜欢什么样的？高的还是矮的胖的还是瘦的？脸圆圆的还是脸尖尖的？要我说，得选个个子比较高的，脸圆的人有福气，胖点儿身体健康，但是也不能太胖了，太胖就不好看了，耳垂要大，大耳垂的姑娘有福气，眼睛也要大，鼻子要挺直……” 林君清被吵的头疼：“娘，是我娶媳妇啊，不是你娶媳妇，光你喜欢有什么用？” “难不成你打算娶个我不喜欢的？”刘珍珠立马瞪大眼睛，林君清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 正说着，就见朱嬷嬷喜滋滋的进来：“老爷和二少爷回来了，还将两位姑娘给带过来了。” “真的？”刘珍珠脸色一喜，赶紧迎出去，林君明带着林秀贞和林秀静，先给刘珍珠行了礼，才笑呵呵的跟着进门，有段时间没见自己的亲闺女，刘珍珠一手搂着林秀静，一手拉着林秀贞，心儿肝儿的就喊开了，一叠声的问在家过的怎么样，吃的穿的都是什么，又问家里的人身子怎么样。 林仲修喝了茶润了嗓子才说道：“秀静有段时间没见你了，这次我一回去，就天天跟着我，一刻不离，非得缠着我要来，没办法，我就只好将她带过来了，带上她也不能没人照顾，就连秀贞也一起带来了。” “那家里的事情？”刘珍珠赶紧问道，林仲修摆摆手：“你别担心了，家里不是还有君安媳妇的吗？她现在还没临盆，过年的时候也不用去王家了，就先打理着，咱们家的事情也不是太多，你又将唐嬷嬷和李嬷嬷留在家了，有她们两个照看着，咱们只管安安心心的在京城过年就行了。” “那就好，一过完年咱们就得赶紧回去，王清也快生了，到时候家里没个女人做主不行。”刘珍珠赶紧说道，现在眼瞧着要过年了，就剩下两件事情要办了。 一件是林君明定亲的事情，一件是林君清相亲的事情。刘珍珠更忙了，第二天就立马带着林君明，带着定亲礼上刘家去拜访了，林仲修身为长辈，亲自上门也代表着对人家刘姑娘的看重，林秀贞和林秀静也想看看未来的二嫂长什么样子，也跟着去看热闹。 一家子人，除了林君清，全部都去了。 办了定亲礼，两家一起吃了酒宴，又商量了具体的迎亲时间，稍微暗示了一下对方聘礼和嫁妆之类的事情，这是要结亲，两家也不做什么意气之争，和和睦睦的办是最好了。 刘家担心林家这两年家里会没那么多积蓄，就表示自家愿意退让一下，将明面上的嫁妆给压一压，又问了王清当年的嫁妆，林君明是老二，为了家庭和谐，刘姑娘的嫁妆最好了是不要超过王清的。 林家表示自己还有些家底，迎娶刘姑娘这事情可不能马虎，为表重视，这聘礼，也是要风风光光的送过来的。商量到最后，两家都很满意，再次庆祝了一番，就算是彻底将这事情给定下来了。 林秀静因为年纪小，以前来京城的事情也早就不记得了，现下就天天缠着林秀贞要出门去玩儿。正好，林秀贞也想见见何沐阳，姐妹俩一拍即合，带了丫鬟婆子，就直奔酒楼。 一下马车，就看见何沐阳正焦急的在门口守着，看见林秀贞，眼睛立马就亮了：“秀贞，你来了，快上去，天气冷，上去暖暖身子，秀静，让我抱着吧？” 林秀静摇摇头：“我是大姑娘了，不要人抱着了，何大哥，你在前面带路。” 何沐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挑眉看林秀贞，林秀贞轻咳了一声：“昨儿有人拜访外祖……” 小厮带路，林秀静当时也在，就将这话又给学过去了。 和之前一样，开了两个房间，丫鬟婆子们去的另一间，一推开房门就有一股暖暖的风扑面而来。林秀贞解了披风，在何沐阳对面坐下：“我听我三哥说，你已经拜师了？是拜的哪位大师？是入室弟子还是外门弟子？” “是入室弟子，拜的是王太医。”何沐阳也不隐瞒，将自己到京城之后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和林秀贞说了一遍：“我先在药铺找了个坐堂大夫的活儿干着，那药房正好是王家的，我事前打听了……” “你不知道，太医院的事情可真不少，我才去了两三天，就整天蹲在那里收拾药房了。”何沐阳笑着说道，倒也没有抱怨，只有些哀怨：“我每天就盼着你给我写信了，秀贞，你怎么才给我回两三封信啊？” “大哥管的比较严。”林秀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她倒是想都回来着，但是得过林君安那一关啊。最重要的是，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何沐阳写的信比较随意，平均三天一封，写今天吃了什么，好不好吃，天气如何，下雨了没打伞，衣服湿透了，太阳太大晒着了什么的。 林秀贞的生活就单调多了，总不能天天写，我今儿吃了早饭做了点心做了女红写了故事，一句话重复三五遍吧？ 何沐阳倒也不是真心计较，他只是想为自己谋求更多的福利，若是秀贞愿意多给自己写写信，那可就是太好了。 “对了，我听说，宫里事情多，那后宫的贵人们，整天这个陷害那个，那个陷害这个的……”林秀贞压低了声音，还一边捂着林秀静的耳朵，身子微微前倾和何沐阳说话：“后宫的事情，你可别掺和啊，要学聪明点儿。” 何沐阳笑的傻兮兮的：“秀贞你在关心我？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卷入那些事情里面的，再说了，我现在连进后宫的资格都没有呢。” 能进后宫的，都是院使之上的，他现在也就是个药童，连宫里的太监宫女都不会找他看病的那种。而且，王太医那里他也说过，并不想进太医院。只是为着太医院的那些药材，他才会去的。 毕竟是皇宫里要用的药材，那品相，比外面的药材好多了，品种也齐全，他就是见世面去了。 “秀贞你是在关心我？”何沐阳又问了一次，满脸的期盼，好像林秀贞一个否认，他就要不活了一样，林秀贞简直无语，好半天才点点头，没好气的说道：“是啊是啊，我关心你，所以，你可得好好的，一定要早些回去。” 何沐阳忙点头：“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说不定，我能给你一个惊喜？” 林秀贞疑惑：“你能给我什么惊喜？哪方面的？” “唔，现在还没想好。”何沐阳摸摸下巴，给林秀贞夹菜：“说这些还太早，秀贞你真不用担心我，我知道分寸的，我是来拜师学艺的，不是来找事儿的，更不是想要留在京城，我很快就会回去的，你好好的在田家庄等着我就是了。” “谁要等着你啊。”林秀贞脸颊微红，随口嘟囔了一句，低头将何沐阳给她夹的菜吃掉，吃了两口，才忽然想起来，貌似自己之前捂着自家妹妹的耳朵来着，什么时候放开的？妹妹听见什么没有？ 林秀静一边扒饭一边撇嘴：“姐姐，你放心好了，就是我听见了，也绝不会告诉别人的，这个是大秘密，我连爷爷都不会说的，每次你和何大哥见面的事情，我谁也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