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啊,好像挣扎的更厉害了。这位叔叔在安燃不解的目光中惨叫着逃窜。好像小红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并且他的身形越来越透明。

    “当然也有开心的,我同样‘记’在日记上了。一位大姐姐送了我一堆的小罐子。”

    安燃拿出的却是一个大箱子,古朴老旧,里面摞满了瓶瓶罐罐,并用各种花体英文写着标签。

    安燃读出标签上的文字,“玫瑰除味剂。”“红格失忆丸。”....

    王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座木偶,两只眼睛弯成喜乐的弧度,方形的木质嘴巴笑起来咔咔响。

    “这样才对嘛。”

    十九岁的安燃撑着下巴,满意地看着从惊恐变成高兴的心理医生。

    继续从自己的日记里掏出东西。

    西西洛特公主的美妆镜,实际上是藏有镜灵的小铜镜。还有数万的人皮面具。

    安燃整个人生不过收集了这三样东西。

    安燃一开始选择当调查员只是为了充实自己的藏品顺便喂养小红。顺便享受身为调查员的特殊和诡谲,这种身份能让他轻易和其他人区分开,安燃很享受这种特殊性。

    但在知道身世的时候,安燃打鱼晒网的想法已经不适用了。即使他一直小心生存,也还是会被吃,外神的生命那么漫长,那他要逃到什么时候?

    安燃哗啦啦翻着数不完的空白羊皮纸,决定给自己的日记添加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是时候加入一些外神了。

    他不但要囚禁还要试着吃掉。

    大变模样的日记正面,浑圆凸起的硕大眼球转动,纯黑的瞳孔和眼白消失变成一片转动的深蓝璀璨星辰。

    安燃点了点眼球。

    画面又一变,涟漪消失后,出现模糊的印象。一只庞大的身影蹲在原地,两条细长的前肢绕着嘴里吐出的透明丝线。

    它的面前是一座桥。

    安燃接收记忆以来一直绵延的饥饿在看到奈克亚庞大的身躯时达到顶峰。

    已经想好了从哪个地方去下口,但是眼球冰冷的触感把安燃拉回现实。

    努力摁下自己的饥饿感,安燃看着奈克亚沉默庄重地用透明丝线织着这座梦境与现实的桥。

    外神的记忆传承于他,安燃现在知道了很多奈克亚的信息,并明白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

    感谢上千救援队的搜救,研究员和安燃只在小红临时找的小岛上待了数个小时就被救援人员接走送回来清水市。

    每个人在到达陆地上时都被单独安排了一辆救护车,安燃手机泡了水没办法再用。于是让意识游离出脑袋,观察外界是什么情况。

    他看到刑响跟他们坐的车都不同,虽然是救护车,却被改装了一下外观,贴上了英语标识。

    刑响顺从跟着戴墨镜的外国壮汉进入车内。接着,门关住了。

    安燃掏出刑响在岛上给的贴身十字架项链,银指的项链做工是那样华美。

    这是刑响给予安燃的一部分报酬。另一部分将在安燃找到刑响口中的那位落魄画家时支付。

    安燃被救护车送进特殊病房,医生检查了他的身体状况,决定给他开两只补充能量的葡萄糖。

    医生走后,没有室内重归寂静。

    可安燃知道这只是表面的平静,特管局现在没有任何人和安燃接触。

    他很可能要被审查一段时间,甚至被关起来。

    毕竟这次事件还挺大的。

    病房的电视新闻一刻不停播报关于海上文物打捞平台突然遭遇极端天气倾覆的突发意外。各界对于研究员是否伤亡,文物是否会遭到毁灭性打击异常关心。

    特管局顶着这么大的压力,肯定不会轻易放安燃这个当事人出来。

    安燃猜的没错。

    特管局正准备派人走流程审问他。

    “喂,我是来给你擦屁股的吗?这就是你的亲亲学弟?”

    白子居仰躺在转椅上,踢了一脚苟二山。他初步了解了海上作业平台被挟持的情况,除了几个安保员外无人员伤亡,文物初步估损,竟然奇迹般的未受到什么损毁。

    看起来是有惊无险。

    如果没有萧启和其他研究员关于安保员意图绑架抢夺国宝文物的话。

    这些安保员竟然还都信仰了旧日支配者的克苏鲁。

    白子居越想脸皮越绷得紧。

    对于狂信徒来说,没有理智逻辑可言,一切以信仰的旧日为中心。

    这艘千年的沉船恰好是一艘皇帝赏赐给友邦用来祭祀克苏鲁的贡品瓷器。张教授托付的历史学家已经查出来了,这艘船在出海时遇到了风暴,就此沉没。祭祀克苏鲁的瓷器也一并沉入海底。

    偶然被信仰克苏鲁的安保员得知,起了争夺的心思。不管千年以前如何,现在这艘船的东西明确是属于本国。未来,这些安保员上了法庭肯定会被判重罪。

    “想想,那些人手上的浮雕是哪来的?”

    白子居想的头疼,将问题丢给脑袋埋进文件里的苟二山。

    苟二山拔出头,瓮声瓮气道:“想那个干什么?这种浮雕出现的还不够多吗?几十年前m国的勒格拉斯警官、艺术家威尔科克斯都曾经简接或直接意外获得浮雕。”

    “浮雕今年出现在世界各地有十几起,问那些精神失常的安保员问不出什么的。”